李小龙女儿起诉真功夫：从商标法与肖像权法看维权能成功吗？

12月25日，使用酷似李小龙形象图标长达15年的真功夫餐饮，被李小龙女儿李香凝诉至上海二中院，索赔2.1亿。社会大众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来，这算不算侵权，李小龙女儿维权能不能成功。天价维权费用的背后是真的为了维权还是如部分网友所说的借着维权的名义“啃老”？

1、“李小龙”、“维权”引发舆论热议

近几年，随着民众对版权意识重视，有关于“维权”、“侵权”的字眼总能吸引到大众的眼光，尤其当维权事件中的一方涉及到社会公众人物的时候。“李小龙”、“维权”两者联合在一起的时候，完美的符合了新闻大爆的基础。

25日晚，新浪娱乐独家获知李小龙女儿起诉使用酷似李小龙形象图标长达15年的真功夫餐饮。随后获得了@头条新闻、@中国新闻网 等新闻媒体的转发，在25日晚，形成了舆情发展的第一波高潮。

秉着危机公关24小时黄金处理时间原则，26日上午8点，真功夫回应被李小龙女儿起诉称：“时隔多年被起诉，我们也很疑惑”，并称“正积极研究案情、准备应诉”。舆论第二波高潮随即形成。

从舆情发展情况来看，此次舆情传播也符合舆情传播的一般规律，舆论热涨都是在双方发布声明之后数小时内形成高潮。

2、网友如何看待李小龙女儿维权

从法律角度绝大部分网友暂时没有发言权，但是真功夫的宣传形象实在是太酷似李小龙本人的形象了。朴素的价值观下，绝大多数的网友认为李小龙女儿维权的正当性，中国新闻网发布了一项投票中，我们可以发现有80%以上的网友支持维权。

26日上午，随着真功夫的声明发布后，从网友情绪指数变化图来看，负面情绪急剧上升，网友认为真功夫的行为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对于这种行为嗤之以鼻。这儿看来，无论真功夫餐饮是否能打赢这场官司，其企业形象都会受到很大程度上的损失。

尽管网友对于李小龙女儿维权表示支持，但是网友对于李小龙女儿的这次维权事件并不看好，网友列举了中国乔丹事件、章金莱起诉孙悟空形象事件，称这种事件维权难以成功。而且要紧的是，由于真功夫部分宣传形象已经作为商标使用了15年，维权哪怕成功也获得一定赔偿，但恐难制止其继续使用。

3、从商标法与肖像权法看维权

我们知道，李小龙女儿维权的事件本身主要是真功夫使用了酷似李小龙形象作为商标宣传。网友支持李小龙女儿维权的观点也在这儿，那么从肖像权法看李小龙女儿有成功的可能性吗？

从肖像权发看维权：

大V@胖乎律师 他列举了“卡通赵本山侵权案”与“章金莱孙悟空形象维权案”供我们参考。

在“卡通赵本山侵权案中”，法院认为赵本山作为公众人物，其个人肖像具有明显的可识别性，并“您有才”及“咱不差钱”等经典台词作为旁白，可以将该涉案卡通形象明确指向为公众印象中的赵本山个人肖像,卡通漫画作为绘画艺术的一种形式，只要能反映出具有可识别性的自然人形象，就可以成为肖像权法律保护的对象。

在“章金莱孙悟空形象维权案”中，法院认为肖像权仅限于反映真实人物的形象特征，原告塑造的孙悟空形象非其本人肖像。被告在网络游戏中使用孙悟空形象的行为不构成对原告本人肖像权的侵犯。

北京市中银律师事务所律师杨保全也指出：“李小龙作为著名的公众人物，真功夫所使用图标系李小龙经典武术动作，体现李小龙的个人特征，具有一定的可识别性，加之其商标为‘真功夫’，很容易使一般社会公众将‘真功夫’与李小龙本人的相貌特征联系在一起时，存在被认定为侵犯肖像权的风险。”

如果李小龙女儿维权从肖像权出发，那么最大的难点应该就是在于：如何证明真功夫所使用的卡通人物形象就是李小龙本人（或本人塑造的角色形象）。

而现在的难题是，真功夫的宣传形象几经变化，如何认定就成为了难题。

从商标法看其维权：

与网友从肖像类似看维权不同的是，专业些的法律人士更多的是从商标法看待这件事情。因为他们发现真功夫声明中，起诉的主体并不是李小龙的女儿，而是李小龙女儿创立的Bruce Lee Enterprises， LLC（李小龙有限责任公司），这就意味着这是一场纯粹的商业商标方面纠纷。

上海大邦律师事务所律师游云庭律师认为如果仅从商标法来看的话，根据我国《商标法》第45条规定，申请商标不得损害他人在先权利，如著作权、企业名称权、肖像权等，但在先权利人应当在商标注册之日起5年之内向国家商标评审委员会提起商标无效申请。但现在的问题是，真功夫公司把这些招牌形象注册成商标的时间已经超过了10年，所以已经没有办法去无效这些商标了。

而且2009年中国最高人民法院颁布的《关于当前经济形势下知识产权审判服务大局若干问题的意见》的第9条，即便法院判决真功夫的招牌形象对李小龙公司构成不正当竞争，也只能判决赔偿损失，但不能判决停止使用注册商标。

理由是对于注册使用时间较长、已建立较高市场声誉和形成自身的相关公众群体的商标，不能轻率地予以撤销，在依法保护在先权利的同时，尊重相关公众已在客观上将相关商标区别开来的市场实际。要把握商标法有关保护在先权利与维护市场秩序相协调的立法精神，注重维护已经形成和稳定了的市场秩序，防止当事人假商标争议制度不正当地投机取巧和巧取豪夺，避免因轻率撤销已注册商标给企业正常经营造成重大困难。

也正是基于以上种种，12月26日晚，真功夫就被李小龙女儿李香凝起诉侵权一事再度发声。称：只是收到法院关于美国加州的Bruce Lee Enterprises, LLC公司诉讼的相关材料，除此之外，李方并未与我们沟通。我们没有侵权，不会寻求庭外和解。没有更换真功夫品牌商标的计划。2.1亿元的索赔额没有任何事实和法律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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